爹爹,烟儿回来了(2 / 3)
”
&esp;&esp;“你怎知我定然不成?”文俶不服气地扬起下巴,“若我得了这女官之位,无须倚仗你便可自由出入宫禁。届时你我之间的交换,自然不作数了!”
&esp;&esp;“呵,”侯羡轻笑一声,指尖拂过茶盏边缘,“即便不是入宫,也可以是其他。你且想清楚,这承诺……究竟要不要保留?”
&esp;&esp;文俶咬唇思忖片刻,终究让步:“那、那就暂且保留。但要说好,你我只可以……用几口血来交换,不许再做别的!包括……包括今早那般……统统不许!”
&esp;&esp;“这个么,”侯羡单手支颐,笑看向她,“且看本座心情。”
&esp;&esp;“侯羡!”文俶气得在椅上直跺脚。
&esp;&esp;“须知,”他忽然倾身向前,声音低沉,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,“若让本座心情不快,后果,可是相当严重。”
&esp;&esp;文俶霎时噤声,只余一双杏眸不甘地瞪着他,却又无可奈何。
&esp;&esp;日暮西斜,余晖为朱红宫墙镀上一层暖金。
&esp;&esp;文俶身着黛紫糯裙,默然跟在侯羡高大健硕的玄色身影之后,在重重宫阙间穿行。
&esp;&esp;最终,二人在文渊阁的殿门前停下脚步。
&esp;&esp;“杜学士就在里面。”侯羡声音平淡,“自奉旨编纂《百川启文录》,他便夜夜宿在此处,昼夜不歇。”
&esp;&esp;他侧身,眸光扫过她刻意平静的面庞:“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。待本座面圣归来,便带你去皇后处。”
&esp;&esp;言讫,侯羡转身便走,袍袖拂过宫砖,身影没入廊柱深影之中,再不见踪迹。
&esp;&esp;文俶独自而立,远处传来几声倦鸦啼鸣,断断续续。
&esp;&esp;她深吸一口气,推开那扇沉重的殿门。
&esp;&esp;陈墨与旧纸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&esp;&esp;殿内烛火通明,书架林立直抵穹顶。在书海中央,一道清瘦的身影正伏于案前,几乎被堆积如山的书卷淹没。
&esp;&esp;这个时辰,文渊阁总余他一人,杜珂丝毫未觉有人进来,正对着一册泛黄的古卷凝神校勘。案几一角,数盏烛台泪痕斑驳,显然已燃过数个长夜。
&esp;&esp;他比记忆中清减了许多,在案前伏得极低,影子被灯火拉得长长。执笔的手在微微发颤,写到一半忽又停下,像是心头有千斤重石压着,一息都透不过来。
&esp;&esp;“爹爹……”
&esp;&esp;这句轻唤像风拂过,却又骤然击在心口。
&esp;&esp;伏案的身影猛然一僵,那支笔“啪”的一声落在几上。
&esp;&esp;杜珂缓缓抬首,那一瞬,他的眸光像烛火被疾风扑灭,骤然空白。
&esp;&esp;直到看清那道纤瘦的影子,他手指紧紧捉住书案边缘,指甲几乎嵌入。
&esp;&esp;“烟……烟儿?”
&esp;&esp;像是怕说大了,会将眼前幻影吹散。
&esp;&esp;文俶喉间一涩,如归巢乳燕,飞奔而来,猛扎进他怀中,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。
&esp;&esp;她仰着头,任凭泪痕满面,只想要杜珂看清自己的面容。
&esp;&esp;“爹爹……是烟儿,烟儿回来了……”
&esp;&esp;杜珂像忽然断了弦。
&esp;&esp;他猛地站起,椅脚在地上擦出刺耳的一声。
&esp;&esp;下一刻,他拢住她,狠命又没有章法地,将女儿拥进怀里。力道大得,仿佛一松手她便会再度消失。
&esp;&esp;文俶被抱得几乎喘不过气,却仍死死抓住爹爹的衣襟,浑身颤抖。
&esp;&esp;“真的是你……真的是……”杜珂的声音碎得不成样子。
&esp;&esp;他的下巴贴着女儿的发顶,胡茬磕在她额侧,带着些许疼,这一切,真实得让人无法否认。
&esp;&esp;一阵剧烈的咳嗽,杜珂忽地俯身,掏出巾帕掩住口鼻。文俶慌忙扶着他坐下,自己则依偎在他膝前,将脸埋在怀中,带着哭腔与难掩的自责:“爹爹,都是烟儿不好……让您担心了……”
&esp;&esp;杜珂缓过气来,修长手指轻抚着她的发丝,一遍又一遍。
&esp;&esp;他缓缓捧起文俶的脸庞,烛火闪烁下,眼神专注又宠溺。眸光如刻刀一般,在她眉眼间一寸寸描摹。
&esp;&esp;“怎地瘦成这样……”他指尖轻触她微陷的脸颊,声音里浸着藏不住的
↑返回顶部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