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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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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的卧室简约朴素,只有简单的几样家具,唯有墙上挂着的两副少女风格的画,才让人能感觉出这是闺房。松井一郎上前娴熟地掀开天蓝色的被子,松井雅治随后放下阮织织;一郎继而收走盖在少女腿上的衣物,然后把被子盖上,最后请示道:“少主,房间稍凉,一郎去升个炭盆拿上来。”“嗯去吧。”松井雅治坐在床头,望着薄被中的少女。她的呼吸轻浅,仿若被狂风摧残过的残花,奄奄一息。哭红的眼圈,残存的泪渍,唇瓣上的齿痕,拼凑出一幅残破的画面。看着少女这番模样,男人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犹如被酸液侵蚀,又似被无数细若牛毛的针同时猛刺心窝,然而,即便这般痛苦,那股如恶魔般的嫉妒心仍旧无法解脱。他极度痛恨那个夺走小织子初夜的男人。“是谁?”松井雅治满脸痛苦,猜疑的目光中燃烧着怒火,他嘶声吼道:“小织子,你告诉雅治哥哥,哥哥定要将他碎尸万段!!!”最后那几个字,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,带着无尽的恨意。阮织织觉得精疲力尽,浑身提不起一丝气力。她空洞地看着那盏刺花眼的灯泡,好一会才开口:“忘了。”松井雅治痛苦地望着她,蓦地俯下身,眼神致暗沉沉地凝着阮织织那双宛若一潭死水的杏眸。“忘了……”他咀嚼般地喃喃道,宽大的手掌滑到天鹅般的脖颈上,微糙的拇指指腹摩挲着喉管处冰凉软腻的皮肤,发出抑郁般的叹息。良久,他语气古怪地问:“是藤原家主还是你二哥?……又或者是?”男人陡然吐出一个名字:“坂本秀仁!”男人语气森冷且带着笃定的意味,似乎自他得知阮织织已不是处女时就有这种怀疑。“坂本秀仁”这个名字仿若恶魔的魔咒,阮织织的身体本能地涌起一阵心惊胆战般的恐惧,那透明灰的瞳孔蓦地放大,眼泪不由自主地夺目而出。恐惧中,她似乎听到了玻璃破裂的声音,那些仿若海市蜃楼般虚幻的记忆,在刹那间骤然凝结为坚实的实体。那些记忆犹如快速流转的幻灯片,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切换,瞬间的光影交错,令人应接不暇。然而,最终,画面骤然定格,宛如时间在那一刻凝固。镜头清晰地聚焦在藤原织子身上,她正急步奔走在坪庭之上,披散的青丝翩跹飘动,浅粉色和服裙底那双套着白袜的小脚,每一步都充满了兴奋与喜悦。此刻,记忆的播放速度渐渐放缓,仿佛是为了让她能更清晰地目睹这一幕。藤原织子来到一扇纯白的日式拉门前,她没有犹豫,将纤细的双手贴在门上,微微施力,就见那门悄无声息地缓缓滑开。“秀仁大哥?”她绵软的嗓音带着淡淡的醉意。随着门扉渐渐敞开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龄二十七八,气宇轩昂的男子。他优雅地盘坐在矮书桌前,一手慵懒地支颐着下巴,另一只手轻轻翻动桌面上书籍的书页,动作中透露出内敛的风雅与尊贵气质。男人闻声抬头,那双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睛漫出一丝笑意。白色的麻质灯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,照亮了男人的身影,他原本冷硬的眉眼,在这柔和的光芒下,竟渐渐软化,仿佛破冰的暖阳,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柔。然而,这末温柔转瞬即逝,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捉摸不透的深沉。“织子回来了。”男人对少女招手,语气淡淡的:“喝了酒?”藤原织子站在门口,微微摇晃着身子,努力平复一下急促的喘息后,嗯了一声。借着微醺的酒意,她的步伐略有踉跄,仿若踏着柔软的云朵,走进了浅麦色的榻榻米。她上前跪坐在矮书桌前,抬起那如迷雾般的杏眼,目光里透着一缕迷蒙与娇憨,乖乖巧巧、软软弱弱地望着眼前气度威严的男人。男人的容貌非凡,一双轮廓鲜明深邃的眼眸,藏而不露,幽深莫测。他就这样慵懒优雅地盘坐在哪儿,给人一种深山密林中,嗜血猛虎吃饱喝足后小憩的感觉,看似无害实则暗藏杀机,仿佛下一秒就会猛扑过来,将人吞噬。藤原织子不由地涌出怯意,她垂下那纤长微翘的睫毛,眼神稍稍游移了片刻,随即坚定地望向坂本秀仁。“秀仁大哥……”织子稍稍停顿:“织子听闻秀俊哥哥迷上了一名艺伎,并且与她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。”“哦~?”坂本秀仁合拢书本,挺直身躯:“小织子想表达什么意思?嗯?说说看。”男人语调非常包容,仿佛少女不管说什么,他都不会生气。男人接着轻声下指令:“茶。”“是!”墙角那片幽暗中,一道如同幽灵般的身影悄然浮现。坂本秀仁的贴身男侍一袭黑色和服,犹如暗夜行走者,悄无声息地从阴影中走出,朝少女微微颔首后,如同鬼魅一般,默默地朝外行去。少女略微颤抖地抬起头,朝着男侍轻轻地点了点头,算是回礼。

不知为何,藤原织子就是怵他,就连酒精都麻醉不了这种怵意。男侍给她的感觉就如同冰冷的兵器,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,她对他一直就是敬而远之。织子吐了一口酒气,晕乎乎的小脑瓜有点抬不起来。她不由地用双手按在冰凉的榻榻米上,支撑着有些晕眩的脑袋,雾蒙蒙地望着男人。“我想和秀俊解除婚约。”她醉意可憨的语气中带着破釜沉舟的坚定。说完,她便瞪大了雾眸,迷迷蒙蒙地盯着男人深邃的眼睛,企图看出点对方的反应。但少女失望了,男人的眼神宁静无波,没有泄露出任何感情的涟漪。面对男人沉默不语的态度,织子借着酒意,忍不住壮胆问道:“秀仁大哥,你、你知道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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