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节(2 / 3)
胜出,可抵罚。”
“呵,再输的话……罚期累加?”王葛笑比哭难看。
“是的。”
王葛气昂昂来,灰溜溜走。出来兵械肆,迎面正好来了一队被罚的匠师,他们有推木材车的,有背、抱工具箧笥的,风卷黄土,原来狼狈和不幸一样,有许多种。
桓真在王葛身旁念道:“纷吾既有此内美兮,又重之以修能。”
司马冲念道:“路漫漫其修远兮,吾将上下而求索。”
二人以《离骚》中的名句,先赞王葛天赋优良,且知不断加强自身;再勉励她,纵然匠人之道艰难,也要不惧迂回崎岖去求索,不能放弃理想。
壮志重涌王葛心头时,王恬郑重嘱咐:“葛阿姊,考不上就考不上,可不能跳海啊。”
嗯,宾徒是离海挺近的。
四人就这样说说笑笑,重返市肆最繁华的地方。王恬惦记的那窝小猎犬仅剩下两只了,一只黑色、一只土黄。王葛趁商人没注意,弹小黑犬鼻头一下,算是报了幼年时被贾舍村那只黑犬追咬的仇。
此处猎犬的价格是三百钱,要是在会稽郡买,同等猎犬至少得一贯,可惜他们还得奔波,身上的钱也不多了,只能逗犬崽一会儿作罢。夫余族的货郎卖赤玉、貂皮的多,王葛前世对玉就不关注,再者,晋朝不许平民配玉,她就独自在另个筐篓里看貂皮。
好的貂皮在边郡也不便宜,但是次质量的,比如她手上拿的,只要一百九十个钱就可。要说古代人也挺会定价格的,明明快二百个钱了,却会给买家一种一百余钱的错觉。
王葛出门总共带了一贯钱,路上打探消息、给亭吏赏,不能总让桓真三人拿吧,为顾及她自尊,她每次掏钱时,桓真三个并不推却。现在王葛只剩五百余钱了,要不……咬咬牙,给大父母买两件貂皮?反正快到襄平县了,真遇到困难,留着这五百钱也不管用。
“你喜欢这个?”司马冲不知何时站到她旁边了。
“是真的吗?”王葛用手挡着嘴,眼神嗖嗖的示意貂皮,嘴型比划问他。
司马冲垂低头,抿唇笑。“是。不过……”
桓真:“不过接下来用钱的地方多,等归乡前再买吧。”
司马荃:虚构人物。在本文中为“扶风王”司马骏的后辈。
榇(chèn):空棺的意思。
277 至东夷府
归乡前要是涨价了呢?归乡前要是被偷、被抢劫、更穷了呢?两件貂皮又不沉,还能耽误行路么?王葛脸上笑着应声“是”,心里翻个好大的白眼。
她忽然想,前世跟林下逛过街吗?
很多次突然触及心境回忆前世,场景都模糊了,或者缺失了一样根本回忆不出来。原先王葛觉得正常,毕竟经历瘫痪、死亡、穿越,随着新的人生开启,往事肯定会逐渐淡忘。但从二叔讲过他每次转世的记忆都是残缺后,她也开始怀疑自己不是忘了些事,而是记忆根本不全。
那份残缺,仿佛只针对前世的丈夫林下。
王葛又跟王恬一起朝前逛,司马冲给桓真打个眼色,神秘兮兮从布囊中拿出一玉刻,掌心大,雕的是马首,鬃毛飞扬,眼大而突,龇牙咧嘴呈奋力嘶鸣之态。“过幽州时买的,怎么样?”
桓真疑惑:“玉质一般,雕技也粗糙,买这干嘛?”
要是王葛看到这马首的表情,定会惊讶,这不甘肃博物馆马踏飞燕的表情造型吗?
司马冲憋着笑,将玉石翻面,背面还有个马首,雕刻者是想将马首的两侧呈现于玉石两面,这正常。不正常的是……桓真觉得这一面马齿狰狞的样子,再配合它涨圆的鼻孔,有点诙谐、又有点熟悉呢?
“像不像王葛,有时候她就这样。”司马冲模仿王葛瞪眼、偏头、龇牙咧嘴的急模样,觉出牙洞灌风立即闭上。
桓真一把夺过玉石,揣进自己布囊,生气道:“什么有时候?不就在幽州时白容惊了,她为了驯服白容么。你坐骑惊时也这样。”
“嗤嗤嗤,当时就像马骑马,嗤嗤嗤。”司马冲笑的肩都哆嗦,“还有刚才,她问我貂皮是真是假时,又是那种样子。”
“这等玩笑,以后可别当着王葛的面讲。”桓真皱着眉,叹声气,“咱们也快跟她分开了,能有多少以后呢。”
司马冲嘟囔句:“我又不傻,不是跟你……哎?那是我的玉石!”
落在桓真手里的器物,司马冲是讨不回去了。
次日很早,四人就离开宾徒县。边郡没有废弃的空亭,野亭与野亭间良田相接,种植最多的谷物是粟和稻,官道虽然夯的不实,但宽度皆符合朝廷要求,不耽误农人来往的运输。
越靠近辽东郡,亭农中的异族百姓越多。日出而耕、日入而归,生活虽然艰辛,有的农民甚至衣衫褴褛、打着赤脚,但经历过战争的人们已经知足了。至少辛苦之后有所得,至少亭署不会让他们饿死、冻死。
如今的辽东郡,是平州五郡中辖县最多的地方,除郡治襄平外,还有八个县: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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