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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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艳鬼迅速换上所有衣服,越过顾怀萦跳下床,落地的瞬间头晕目眩,腿一下子软了,赶紧伸手往后一撑。

她的手落在了某个柔软的东西上,同时,她听见顾怀萦的闷哼声。

艳鬼仿佛被烫伤一下缩回手,心慌地回头。

顾怀萦依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,那个稍微动一动就可能滚下床的位置,看上去不像睡了,像死了。

艳鬼晃晃脑袋,她的脑子依旧不太清醒,平日里九转十八弯八面玲珑的一个人,这会儿迟钝了不止一星半点。

她只是担心顾怀萦半夜睡得沉了,于是弯腰抵着顾怀萦的胳膊,将她往床中间推了一段,又严严实实地给她盖好被子,细心地掖上了被角。

而后,艳鬼落荒而逃。

屋外的雨声细密而绵长,仿佛永远不会停歇。顾怀萦在雨声中睁开眼,目光复杂地看向了艳鬼离开的方向,好一会儿,才轻轻叹了口气。

这场雨顾怀萦喃喃着,再次合上眼,这场雨该停了,大巫。

杀局

容汀逃也似的回明德殿,一头扎到了床榻上,没眼看地拿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。

福禄原本还因为她总算回来松了口气,这会儿却又见她情绪不对,一颗心又提了起来:陛下?陛下您怎么了?您今日到底

容汀没理他,只是喃喃地自言自语:阿萦怕不是以为我是个傻子了。

福禄没听清她说的是什么,但也听出声音不对,再靠近些就注意到容汀红得不正常的面孔,当下惊呼一声。

福禄:陛下!陛下莫不是在发热?奴婢这就去叫太医

容汀身上已经没什么力气了,只是轻轻一眼瞥过去,哑着嗓音道:不用叫太医,直接让太医院开个治风寒的方子。

福禄:可是陛下。

容汀轻轻喘了口气,垂眸道:你是想让太医给朕把脉吗?

福禄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。

若是让太医把脉别的不说,她是女子这一事必然会暴露。

虽说太后娘娘有用得顺手的心腹,但今日似乎并非他当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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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汀闭了闭眼睛,也不想为难什么,摆摆手道:去吧,朕知道怎么回事,就是淋了点雨罢了。

她早就知道,对于宫中的人而言,自己永远不会是最重要的那个。

可在这种时候,她依然能满心柔软地想到阿萦。

虽然阿萦或许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病了。

但阿萦帮她烤干了衣物。

这就足够了。

容汀闭上眼睛,脑子里闪过今日发生的事情,仿佛有一团乱麻纠缠着。

很明显,乱麻的某个线头被某个不知名的人握在手里。

前世是这样的吗?不,前世似乎没有这些。

前世的阿萦没有过册封典礼,因为长公主容汀的死亡,举国大丧,没有被封妃。

一切变动,是从长公主容汀活下来了开始的吗?

又或者,是源自于阿萦的封妃?

前世的南陵对册封之事是何态度?按理说,哪怕中洲以大丧名义拒绝封妃,南陵也不会轻易同意,他们可是送出了最尊贵的天圣女,必有所图,怎么可能允许她真的在宫中寂寂无名?

但是没有。

无论如何回忆,前世的南陵真就同一潭死水,毫无动作。

也正是因此,她在能在前世平安宁静地度过最开始伪装皇兄的,那段浑浑噩噩的时光。

容汀轻轻揉了揉眉心。

有些东西变了,但是没关系。

线团再纷杂,总能从中抽出某个源头,然后一点一点梳理顺畅。

她会让中洲长治久安,亦会让阿萦安平喜乐。

半个多时辰后,福禄端着汤药进来服侍容汀喝下,容汀的体温渐渐降下来,于是昏昏沉沉陷入睡眠。

明德殿外,无人注意到的地方,顾怀萦站在一棵柳树后,没有撑伞。

一片柳叶被雨水打落,落在她的脸上,就这么紧紧贴在了那里,好像一块伤疤。顾怀萦也没有伸手拂去它,她被雨水打得很湿,好像也不需要在意那一片柳叶的侵扰。

她是跟着艳鬼来到这里的。

这几乎是她住进中洲皇宫后第一次主动地走出思寥宫,那座被中洲皇宫众人厌弃的宫殿对顾怀萦而言并非什么糟糕的地方,甚至那里能够给她一种隐秘的安全感。皇宫是个巨大的牢笼,而思寥宫是这个牢笼中属于她的一间。

若是不能离开牢笼,那至少始终呆在属于自己的那间中,也不是太糟糕的事。

为什么会走出来呢?顾怀萦自己也说不清。

她只是在艳鬼跨过她的身体离开后,沉默许久,默默地跟了上去。艳鬼对皇宫很熟,一路都没有遇到任何人,最后进了眼前的宫殿。

顾怀萦没法接着跟了,又见宫中有人跑了出来,于是躲在了树后。

她抬起头,有些心不在焉地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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