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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8节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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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稼一枝花,全靠肥当家。

麦籽种下去需要足够的肥料养护,不然发出的麦苗会长不壮,进而耽误夏季小麦的收成,下半年冬天就会没有足够的粮食,大家伙儿就得忍饥挨饿。

所以肥料关系到农民的吃饭问题。

六七十年代的祖国几乎没有化学肥,农民种地主要靠农家肥,农家肥源自牲口和人的五谷轮回之道。

可是各个生产大队都需要农家肥,僧多粪少,可不就得靠抢的。

你不抢,粪就是别人的啦。

赶驴的男知青过去以后,回头大声说:“老乡谢谢啦!”

蓝巍听他的口音是京腔,眼中射出光芒,神采奕奕地大声问:“同志是从北京下乡插队的知青吗?”

背对他们坐的杨思情闻言扭头看过去,挪动屁股,变回到刚才依偎着蓝巍坐的坐姿。

男知青听见他的京腔,脸上也多了许多神采,用地道的京腔回道:“是啊,我北京延庆的,同志你北京哪儿的?”说完瞥一眼边上那个女同志她的一双仿佛会说话、黑白分明的水翦大眼。

蓝巍回道:“我海淀的,陪爱人回乡探亲。”垂眸笑看一眼挨着他坐的杨思情。

杨思情被他的“爱人”一说羞得更加把脸往围巾里头埋。

男知青嘻哈间正要再答,女知青捅一下他的后腰,严厉地催促:“你有完没完,赶紧走,回去后我还要进山割草,不要因为自己而耽误别人的时间!”出口的话也是京腔。

男知青小声怼她:“催什么催,我讲几句话又不会耽误你年底评先进分子。”然后恢复声调冲蓝巍说道,“同志,走了嘿。我们是杨家村一队的,我们那还有几个北京知青,晚上有空欢迎来找我们玩儿。”

杨思情心里一叮:他们是落户杨家村的知青,杨思情b的资料里面怎么没有他们?哦,他们应该是杨思情b离家之后来这边插队的。

蓝巍说:“巧了,我爱人娘家也是杨家村的。”

男知青的后腰被女知青使劲捅,他苦笑着冲蓝巍抬抬下巴,挥鞭赶驴。

既然都是杨家村的,走的路就都一样。

两辆驴车一前一后在乡道上行进,蓝巍就又和男知青聊上了。

互相介绍后得知男知青叫雷建,女知青叫王小梅,他们是七四年同一所北京高中毕业,毕业后被学校安排到陕西下乡插队。

当蓝巍说出爱人的娘家是杨思国(大哥)家时,雷建和冷淡的王小梅都像是听到什么奇异的一句话鬼故事,四只眼睛互相对视一下,再一起看向蓝巍身边的爱人,感觉活见了鬼。

他们是七四年来插队的,杨思情b已经跑出去一年,杨思国也已经吊死一年,关于杨家和村长家的恩怨,都是茶余饭后从老知青口中当作听故事一样听来的。

杨家的事算是近几年这片乡区比较轰动的事,传播范围那是相当广泛。

本来杨思情b也不是农村女人偷跑出去的个例,乡里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受不了农村的苦而离家出走的女人,谁让她的偷跑牵扯上一条人命呢。

杨思情现在顾不上两个知青的有色眼光,她已经被前面那几个粪桶飘到后面的强壮的屎尿味熏得晕头转向,只盼着两辆驴车赶紧分道走。

蓝团长居然能在这种气味的熏陶中,若无其味地跟那个男人交谈,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,看来他很适合当农村女婿,事情办成后她就自个儿回京,留他在农村喂两年猪!

粪桶要运往一队的责任田,不走回村的道,杨思情总算把运粪的驴车给盼走了。掏出风油精猛吸两口,活、活过来了,世界从未如此清新。

蓝巍低下头观察她的脸色:“你连驴车都晕啊?”

杨思情呸一声:“我晕粪!”

蓝巍听笑了,把手臂伸给她:“给你闻闻我的男人味换换空气。”

杨思情拍开他的手臂,斜抬起眼死亡凝视他:“你不要在不合时宜的时候乱幽默,我心里烦得很,小心我咬你。”

蓝巍在她的死亡凝视下二话不说搂住她:“你以前是没来过农村吗?我看你这么不习惯农村。”

杨思情闻着他身上的男人味,闻屎尿味闻出来的火气消散了些:“我小时候的农村跟这里的小县城差不多,这种偏远山村怎么比得了?越往山里走,环境越苦逼,你看那些破破烂烂的泥瓦房。”她比划着坐落在视野中的农舍。

蓝巍提醒她:“你现在是杨思情b,人家说乡情难断,你不要对老家嫌这嫌那的,装得像一点。”

杨思情跟他抬杠:“别说我,就算是杨思情b本人,在首都北京待了两三年之后回乡,她估计比我这个不相干的人还要嫌弃自己老家。人一旦开了眼界,再回到穷苦的小地方,就跟身上有跳蚤乱爬一样难受。杨家村的人都知道她一心想嫁去城里才偷跑出去的,我嫌弃这里才是正常的。”

凭蓝巍的铁齿铜牙,他嘴唇后面至少有一百句话可以说出来驳斥她的话。

但是跟自己心爱的女人争这个有什么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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