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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5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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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越看越觉得,有些眼熟?

这次办案时,江白砚是不是就曾说过,施黛给了他银钱——

不对不对。

施黛后来解释过,其实是红包。

那番话,是江白砚为她们解围的说辞。

柳如棠深吸一口气,强迫自己专心往下看。

“江公子,你的伤口还疼吗?”

施黛勉强缓下嘴里的苦味,指了指江白砚右臂。

她记得这里,在魇境中被划开过很长一条血口子。

江白砚摇头:“不疼了。”

“江兄怎样做到的?”

在江南锦衣玉食活了十几年,从没受过今日这样的伤,阎清欢疼得嘴唇发白:“这么能忍痛。”

江白砚:“习惯就好。”

他语气淡漠,平静得不像在提及自己的痛楚,双目阒静,叫人看不出情绪。

不知为何,柳如棠总能从他眼底窥见冷意,让她想起野兽蛰伏时的瞳仁。

“习惯?”

施黛趴在桌边,侧着脑袋看他。烛火轻晃,在她发丝间缀上一层朦胧薄光,轻盈柔软:“再习惯,也是会疼的吧?”

柳如棠边看话本边听他们谈话,闻言想了想。

对于江白砚此人,她了解甚少。

只知道他是刚加入镇厄司不久的新人,在剑术一道颇有造诣,实力极强。

听几个同僚说,江白砚仿佛没有痛觉,同行捉妖时,无论身受多重的伤,绝不喊疼。

而且他的剑意里,有很凶的杀气。

这样的人,孤僻凌厉,独来独往,的确不可能随口说疼。

她正随意胡思乱想,猝不及防,耳边响起江白砚的声音。

江白砚道:“……嗯,有些。”

语调很轻,尾音居然微微发软。

柳如棠:?

“江公子以前是一个人,经常受伤。”

想起在魇境中所见的景象,施黛定神,少有地认真:“如今我们成了捉妖小队,大家一起降妖除魔,把伤口分摊,就不会那么疼了。”

阎清欢咽下一口点心,大受感动:“没错,我们是一个小队。”

这不就是他向往已久的、侠义话本子里的同甘共苦吗!

他永远记得那句经典台词。

【人在,镇厄司在,侠肝义胆在。】

他的话本子,似乎成真了!

脑子里蹦出某个不合时宜的念头,柳如棠指尖轻颤,视线不自觉往下,扫过纸上一行文字。

【她从不是乐意说疼的人,唯独面对他,能展露内心的软肋。

听她道了声疼,他心软得不像话,一把拥她入怀:“傻瓜。以后你所有的苦,由我来承受。”】

再看章节标题,无比端正醒目的几个大字。

《撒娇的她:娇声软语为哪般》。

她的话本子,似乎也成真了。

柳如棠:……

柳如棠手一抖!

紧握话本的手微微颤抖。

某种呼之欲出的预感直冲心口, 恍然间,柳如棠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。

不确定,再看看。

在她斜对面, 江白砚倚靠在椅背上, 双目半阖。

他不笑时, 嘴唇习惯性抿成平薄直线, 桃花眼浸出沉冷底色, 黑白分明。

一张冶艳端丽的美人面, 可惜神情太冷, 如有霜雪沉淀。

柳如棠想, 实在不像那个低声说“有些疼”的人。

她只看了一瞬,即将挪开视线, 却见江白砚突然抬眼。

这一眼沉郁清戾,似把开了锋的刃。

不止柳如棠,连昏昏欲睡的白九娘子都通体一震,四下搜寻冷意的来源。

等柳如棠再望,江白砚已垂下眼睫,安静温驯,仿佛方才那一幕从未发生。

……和话本子更不像了!

谁家主人公的眼神这么凶?有他这气势,还没被强取豪夺虐恋情深,就已经把看不顺眼的人全给干掉。

不对, 她在想什么, 江白砚怎么可能是被强取豪夺的那一个?

柳如棠琢磨不出个所以然, 只觉心里痒痒,抬手捏了捏白九娘子的尾巴。

“嘛呢您?”

白九娘子:“被药苦到了?”

“不。”

柳如棠沉思:“好像是甜的。”

正说着话, 药膳房外响起咚咚敲门声。

来人是施敬承和孟轲,身后跟着白轻。

和一个纤瘦的姑娘。

姑娘走在白轻后边, 面貌被遮挡大半,从室内望去,只能见到一袭雪色裙摆。

施黛喜形于色:“爹爹娘亲,白副指挥使——”

目光扫过最后那名姑娘,施黛一愣,惊愕睁圆眼。

柳眉杏目,直肩薄背,几缕凌散的黑发落在额前,翘起毛绒绒一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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