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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老公太深了轻一点/你别骗我是你一直在骗我/你的爱人是个疯子(1 / 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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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患者,不是疯子。

他是你的爱人。

——爱人。

“元敬。”

书房内陷入漫长沉寂。浮雕玻璃杯底轻磕在桌面上,扭曲的路西法翅翼舐吻男人净白的指尖,一滴辛辣酒液沿着杯口缓慢滚淌,坠入琥珀色的晚潮。

灯下,游离在视线外,锈蚀的鱼,伶仃的木,喷薄而出的荒烟。

“你感到愤怒,烦乱,迷惘更甚。”

陈医生低下眉,他用余光扫了眼靠在沉黑沙发上阖目养神的家伙,侧身摸过烟盒,抽了支烟出来。

火光明灭间,苦淡烟味在半空渐渐飘散开。男人清瘦的手腕搁于桌沿,名贵腕表遮掩下疮疤,指间一点猩红的燏。

“你觉得自己对他下手太重,不是吗?”

“元敬,既不接受裘遇出轨的事实,无法与真相和解,也不接受他的忏悔。”陈医生眼底夹杂着一丝探究,声音依旧和缓道,“每天活得像个怨夫一样,有劲吗?”

他顿了顿,话音陡转:“还是说,老婆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?”

元敬睁开眼,眸底笼着一片阴霾,情绪晦暗不明:“你话很多,陈愈。”

“我还没说完呢。”

陈医生神色宁和且沉静,烟雾缭绕于修长指间,灯盏冷光衬得他皮肤过分苍白,连颈项边淡青色的血管都隐隐可见,侧脸轮廓锋锐而清隽,语气似是感叹。

“他可以是沉入海湾的无名尸,像林柘一样,付出沉重的代价。如果你真的想让他死,又何必隔三差五来折磨我?”

元敬神情沉默。

“裘遇怕你怕得要死。”陈医生唇角一压,略有埋怨,“他现在这么讨厌我,还不都是因为你。”

“…………”

“说实话,你根本就不了解裘遇。”

元敬轻道:“是吗,你很了解他?”

两人视线倏然交接,室内掉针可闻。

半晌,陈医生叹了口气:“……不,他什么都不肯跟我说。”

“一个个讳疾忌医算怎么回事。”

陈医生喉头滚动了一下,敛下眼睫,灰白烟烬滑过尾指掸落在烟灰缸:“你们就尽管作——”他眉心微蹙,吐出一口烟,低头将烟头摁灭了,“哼,存心跟死神找茬呢。”

“你仔细想想吧,我先回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

意料之中的反应,陈医生攥过桌面上的车钥匙,走到书房门口,忽然停下了脚步:“元敬。”

“怎么了?”

“——不要离自己的爱人太远。”

再靠近一点。

还需要靠得多近呢?他总是将人拒之千里,看得见,看不见。

“滚!!!”

裘遇头昏得厉害,悬空的手抓不住任何东西,他眸底翻涌着躁郁和痛楚,狠狠砸碎了台面上的汉白玉雕像,折断的翅跌进角落,彻底深陷黑暗!

“都去死……都给我去死……”

他掩面低喃,无法遏制心里疯涨的恶欲,布满红血丝的眼球迟钝地转,长睫被热泪浸湿,汗珠沿着下巴滑落,滴进水池里,漾开一圈细微的涟漪。

淅沥水声贯进耳膜,意识开始摇晃。绛红的,鸦青的,绀蓝的,色彩盛满瓶瓶罐罐,然后被黑吞噬一空。

裘遇想。

他应该是病了。

整个人陷入晕眩,头重脚轻,却莫名的亢奋和焦灼。

蒸腾的水汽将身体严密包裹,世界潮湿一片,泛着冷光的镜面上爬满密密麻麻的雾,似一堆聚拢啃噬骨肉的毒蚁,在破碎幻象中蚀空他的脸颊。

裘遇倏地扣紧了洗理台的边缘。

他感觉自己像是站在一处颠倒的山崖陡角上,没有树,没有风,临近万丈深渊,灌进脑子里的声音尖锐刺耳。

水声将他扎成漏风的气球,迅速干瘪,融化。

裘遇抬手抹了把脸,双目通红。

“……呵。”

糟糕的一切。

在阴暗逼仄的隔间,一堆怪物嘻嘻笑着祝他生日快乐,将乳白浓稠的奶油灌进他的胃,滚烫蜡滴把舌头融化,变质的干硬蛋糕胀满肚子。

怪物们用下流的语气夸赞他的脸,它们剥夺他的视线,折断他的手指,迫不及待地用利爪撕毁所有。

它们不厌其烦地玩到深夜,凌晨,摄影机记录下每一帧淫乱的瞬间,刺目光亮照在少年脸上,如同蒙上一层白布。

一张张熟悉的脸变得脓肿,溃烂,恶心。

他们说,祝你快乐。

他止不住干呕,手指触碰到温水颤栗不休。

裘遇察觉到自己变得兴奋,变得不受控,脸颊滚烫,湿透的白色衬衣摩擦着细嫩肌肤,黏糊又燥热。

锋利的指甲划破肌肤,在颈间抓出道道红痕,他垂眸盯着掌心里冰冷的刀片,肩膀猛地一颤。

灯亮了。

水声渐弱,滴落在男人颈间的热泪滚进胸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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