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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恆章不由笑着摇了摇头,低声道:“娇气。”

转而又记起舒琬身上那些令人怎舌的伤痕。这么娇气的小朋友,不知是上哪儿弄了那么一身伤。

郁恆章从护士手里接过舒琬的报告单,翻看了两眼,对步伐沉重地舒琬招招手,温声道:“走吧,我陪你去抽血。”

见舒琬走来,郁恆章递给陈助理一个眼神,这才在护士的带领下和舒琬一起去血液科。

舒琬很早便发现自己有记吃不记打的毛病,无论吃过多少次亏,只要对方散发出些许好意,他就会忍不住靠近。

为此付出过不少代价,直到进了刘府,真的被刘傲仁打怕了,才长了些记性。

现下来到新世界,分明再三自我提醒,绝不能对任何人再抱有可笑的期待,可一遇到事,他还是下意识找了郁恆章。

……就说没有任何人可信!

尤其是坐着轮椅的豪门贵公子!

舒琬缩在车角,哭得嘴唇都在颤抖,呜呜咽咽,好不可怜。

郁恆章揉了揉眉心,放下手里的文件,抽出随身携带的手帕,递给他:“好了,我不该骗你去做胃镜,可医生说了,你长期饮食不规律,很可能有胃溃疡,这个检查迟早要做。”

手帕递到舒琬面前,吓得他一抖。他乖顺地接过浅灰色的手帕,捏在手里,摇摇头,意思是不怪郁恆章,但一张小脸上分明写满了委屈。

郁恆章难免又觉得好笑:“给你上了全麻,如果不是隔壁的人做胃镜没关好门,你一觉醒来,该是什么感觉都没有。”

舒琬欲要反驳,却不敢,话到嘴边,见郁恆章唇角噙着笑,才抽噎一声,哑哑道:“……嗓子痛。”

实际上郁恆章的确没有故意骗他,抽完血,他征求了舒琬的意见,说要加做一项胃镜。坏就坏在舒琬对胃镜一无所知,隻当是和之前一样不痛不痒的检查,再难受也难受不过抽血和心电图。

结果等舒琬傻乎乎地躺上床,昏过去再醒来,就听到隔壁检查室的人哀嚎不断。

那么长一根管子,要顺着喉咙伸进身体里,舒琬现在想起来都毛骨悚然。
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郁恆章替他选了全麻,不然舒琬觉得自己会被当场吓死过去。

这真的是检查而不是某种新型折磨吗?

一早上又是抽血又是胃镜,还哭了好一阵儿,舒琬的脸色苍白,唇色都暗淡不少。

郁恆章本想让司机先送他去公司,再送舒琬回老宅,但这会儿家里的人应该都在围着郁启烽转,没人顾得上舒琬。

他看了眼腕表,舒琬做完胃镜躺了好一会儿才缓过麻药的劲儿,时间不早了。

“去贤和楼吧,先吃饭。”

陈助理自然没意见,为了接郁启烽出院,郁恆章今早的行程都空出来了,没什么要紧的事。

虽然最后总裁也没亲自送爷爷回家,光顾着陪着小白花体检了。

进了饭店,郁恆章拿到菜单,让舒琬先点。舒琬对着花里胡哨的菜品图,谨慎地选了两个认识的,好消化的。郁恆章又给他添了碗小米粥。

“医生说你体重过轻,明显营养不良,平时经常不吃饭?”郁恆章点完其它菜,放下菜单,取了张湿纸巾擦手。

舒琬学着他撕开自己餐具旁放着的湿巾袋,拿出来擦手,含糊地回答:“有时候不吃。”

“你们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,为了上镜好看,把底子弄坏,得不偿失。”郁恆章点到即止,不愿做多管闲事的人。实在是见小孩儿招人可怜,才忍不住提醒。

舒琬对着他呆呆地点了点头,似是没听懂。

郁恆章:“……”

郁恆章看出了现在的舒琬和当初找他协议结婚的舒琬不太一样。不过他也只见过舒琬两面,多半的印象来自背调。

成绩不错性格孤僻的小孩儿,父亲再娶,后妈强势,和同父异母的弟弟关系不好,身边的朋友也没几个。因为年纪太小处事不懂变通,经常把自己弄的像个刺猬球。

实际相处下来,郁恆章觉得舒琬别说刺猬,身上一点儿脾气也没有,比兔子还好欺负,与资料描述的相去甚远。

他倒也听说了世嘉号上的事,有人没下船就着急忙慌地给媒体递消息,试图攀扯上郁家,拿他们这桩婚事做文章,还是他把通稿压了下来。

有了前期的了解,郁恆章对舒琬推弟弟下水的传闻态度存疑。从和舒琬的交流不过半小时,但也看得出舒琬心思不多,却也不蠢。

不过现在他又觉得,不蠢归不蠢,可小朋友未免也太好欺负。

斟酌半晌,郁恆章状似随意地问道:“在学校有人针对你吗?”

舒琬猜到郁恆章会旁敲侧击问他身上的伤,也早已想好了应对的借口,他措辞道:“没有。身上的伤是前两天掉下船,碰到了。”

郁恆章知他是不愿细说。

方才郁恆章支开陈助理,就是让他去找医生了解情况。舒琬身上的伤哪儿是什么磕碰,不同的伤痕交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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