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亡地罗曼史 第24节(1 / 3)
“你要进来?”安德烈问。
“不然呢?”乔抒白晃晃手里的盒子,“我又不是快递员。”
安德烈不情不愿地让开了,由乔抒白走进去,点着靠墙的一扇门:“那里是冰箱。”
乔抒白开了冰箱,里头空无一物。
他蹲着把保温盒打开,刚想回头递一根给安德烈,猛然发现安德烈不知何时,无声地贴在了他的身后,也蹲着,呆呆瞪着他,表情十分骇人。
乔抒白一个激灵,抓着冰棍用力朝安德烈胸口戳过去。
安德烈吃痛地叫了一声,委屈又生气地说:“你干什么。”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乔抒白直接把保温盒塞进冰箱,站起来,环视四周,刚想提出带安德烈离开的想法,安德烈先一边揉着胸口,一边说:“你让我查的,摩区,我姐姐的监控。我查完了。很奇怪。”
乔抒白一惊,问:“什么奇怪?”
“你跟我来。”安德烈道,带他去了工作间。
工作间比外面稍暖些,一进去,安德烈就把门关上了。
工作间的电脑屏幕都亮着,有一台电脑屏幕上,显示的是一个摄像头监控画面,位置让乔抒白觉得熟悉,过了两秒,他反应过来,摄像头似乎正对九号巷大楼。
“这个摄像头。”安德烈坐在椅子上,挪到电脑前,敲击键盘,刚想和乔抒白解释,不知怎么回事,屏幕突然不动了。
安德烈变得有些烦躁,手指在键盘上敲打,嘴里骂骂咧咧地。
这时候,乔抒白忽的从体内听见了展慎之的声音。
展慎之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和硬,几乎瞬间便让乔抒白躯体僵直:“快走。”
“……”
乔抒白后退了一步,听见展慎之说:“他所谓的投资公司是个空壳,只给sugar zone转出过资金。投资公司的资金来源被从摩区、马士岛区到上都会区,洗过很多次,但最初的现金转出人是梅蜜。”
“你记不记得舒成偶然发现的寻人启事?那女孩儿在第九大街附近消费过两次。”
电脑屏幕上的画面终于动了,安德烈转头,一无所知地对乔抒白说:“你看这个画面,这是一个联网的偷拍摄像头,我以前,不知道有。3月15号我姐姐进楼之后,没出去过。”
“别听了。快走。”展慎之催促乔抒白,他催得急,又说,“我在赶回来,但没这么快。”
乔抒白大脑一片混乱,又往后退了一步,他手插在口袋里,嘴唇微抖着,问安德烈:“是吗?她告诉你去马士岛区,但没出这栋楼?”
安德烈皱了皱眉头:“我爸说的。”
乔抒白呆了呆,看着他,安德烈突然像说漏了嘴似的,瞪大眼睛,手包住嘴巴,摇摇头。
这时,乔抒白感到身后有一阵冷风袭来,他回头,看见大楼的保安站在门口。
他是个壮实,高大的中年男人,全身弥漫着吸烟过度的臭味,面无表情地盯着乔抒白,他的眼白很多,瞳仁很小,嘴部微突,像一匹巨大的狼。
下一秒,乔抒白听见安德烈在他身后轻轻地说:“爸爸。”
余温
安德烈的工作室中仅剩的温暖,也被门外的冷气稀释了。电脑屏幕继续闪动着,倍速播放摄像头记录下的画面。
空气如同一种无色无味的冰冷的胶体,黏稠地拉扯住乔抒白的四肢。乔抒白定在原地,脑海的潮水终于退去,浮现出第一次来二号大街九号巷102室时,安德烈对他含糊地一语带过的身世——由养父母抚养长大。
养母离开后,养父将这套房子留给他和梅蜜,不再住在伤心地。
由头至尾,安德烈从没说他的养父离开了九号巷大楼。
中年保安把目光从乔抒白脸上移开,看向安德烈,叫他的小名:“安迪,什么时候交了新朋友,怎么不告诉爸爸?”
他白色的衬衫染满污渍,粗硬的黑发里密密地夹杂着银丝,眼白浑浊,眼睛一转,亲切地笑起来,咧嘴露出一口蜡黄的烂牙。
安德烈如同一只被驯化的小型兽类,柔弱地喏喏道:“爸爸,你让我尽量不要和你说话。”
“喔,我想起来了,是的,”他的养父点点头,唱诗似的夸张地说,“你做得对。”
乔抒白紧紧盯着他令人作呕的牙齿,展慎之的声音又响起:“我联系了方千盛,他带了一支突击小队正在过来。拖着,别激怒他。”
乔抒白发现自己很难理解展慎之说话的内容,也分辨不清他的语调,甚至下意识地“嗯”了一声,引得安德烈的养父朝他看来。
乔抒白下意识将视线往下移,猛然看见了一小块黑色。
安德烈的养父戴了一双手套。手套大约长到手腕上方五厘米,起了球的黑色布料包裹着厚实的手,几乎要被粗大的指关节勒破。
在路易酒店,乔抒白趴着摆出难以启齿的姿势,吐出叫声,遭受fred羞辱的晚上,fred打开的视频里,也有这样一双指尖凝结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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