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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新建文件夹(3 / 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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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很快浮起模糊的红指印。

“你他妈是老子对象!不让操不让摸亲你一下还他妈装上了,立他妈什么贞节牌坊呢?”

邓望津过了一会才转回头来,一边眼皮是微红的,眼神却很冷漠:“现在不是了。”

暴怒中的男人一愣:“什么?”

邓望津挣开他的手,眼都懒得抬,扭头就走。

他走出几步后,梁天川才反应过来追上去,从后面拉扯他,语气不见和缓:“你要提分手?你信不信明天老子就把——”

走入路灯覆盖的范围,梁天川看见我,话音戛然而止。

我咬着根烟靠在路灯底下,对他们两个人说:“有火吗?”

极短的一瞬,梁天川的表情变得很奇怪。我还没能看清,那丝表情便消失了。

“没有,”他按捺着暴躁,勉强挂上笑,抖出平时那副开朗模样来,“你什么时候抽烟了,记得大学的时候我们抽烟你还老嫌弃。”

我刚想说话,邓望津突然出声:“我有。”

我和梁天川同时看向他,谁也不比谁的意外少。

“我有火,”他又重复了一遍,然后瞥一眼自己手腕,看着我说,“先让他松开。”

我在心里叹了口气,不觉得梁天川会听我的,从路灯杆上起来,走到两人跟前。

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来硬的时,梁天川说:“李冕,我管自己对象是家务事,没别人掺和的份儿。”

“我就借个火。”我说。

邓望津抬起脸,我离他只有半米,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,虹膜的颜色很深,看久了会觉得有点沉闷。眼角尖尖的,在靠近山根的眼窝里点着一颗褐色的痣,像狐狸。

如果他侧躺着哭,眼泪应该会聚在那颗痣上。

他动了动被箍住的那只手,示意自己裤子左兜:“在这里,你自己拿一下。”

迈出半步,我稍微弯腰靠近他,把手伸进他裤子的口袋里,透过单薄的布料,接触到一点微末的体温。

呼吸像羽毛一样扫过我颈侧,梁天川死死地盯着我。

“有吗?”邓望津问。

“嗯。”

我摸到一个半掌长的东西,金属特有的冰凉触感,捏住它拿出来。

出乎意料的,那并不是打火机,而是一把小巧的弹簧刀。

如果我没记错的话,这东西在我国应该属于管制刀具。

“哎呀,”邓望津笑了,眼睛弯起一个很浅的弧度,“拿错了。”

“那就是在另一边,”他说,“你摸摸。”

“邓望津!”梁天川咬牙警告他。

“算了。”我把那把刀放回他口袋里,收起烟。

问道:“需要我帮忙吗?”

“你什么意思?!”梁天川立刻说。

邓望津有些意外,然后说:“不用。”

我点点头,不再多管闲事,转身走了。

梁天川还在说着什么,但应该不是冲我,我没仔细听。

走远了些,那两人的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。

说不清出于什么原因,我迟迟没点屏幕上的叫车。

……啧,也不是说不清吧,就是我不想说。

大约十五分钟之后,地面上出现一个清瘦的影子,慢慢拉长,缩短,停在我面前。

“好心人,”他说,“可以关爱一下失足青年吗?”

我的目光难以控制的落在他红肿的脸颊上,也许是因为皮肤白,这一片巴掌印显得格外触目惊心,足以见得打他的人一点也没留情。

“可以帮忙叫救护车。”我说。

他又一怔,随即笑得弯下腰:“你真有意思。”

我等他笑够了,问:“所以需要吗?”

“随便,你不放心的话。”他回答得模棱两可。

算了,梁天川死就死吧。

一阵风起,吹得我起了一身疙瘩,邓望津看起来穿得更单薄,衣服随着风的弧度贴在凹陷的腰上。

“你冷不冷?”我问。

“冷的,”邓望津看穿了我的意图,略带戏谑,“要把外套给我穿吗?”

我装没听出来,把一直搭在肘间的衣服递给他。

他慢吞吞地穿上我的衣服,没拉拉链,只随手拢了一下,很快就散开,然后看着我轻声说:“能不能送我回家?”

像草丛里眼睛圆圆的流浪幼猫,让人很难拒绝。

“行。”我痛快答应,“你家在哪?”

他一下子没说上来,想了一阵才报出一个地址。

懒得拆穿,我说走吧,让他跟上。

他奇怪地指指身后:“停车场在那边。”

“谁告诉你我开车来的,”我忍着笑看他,“我坐地铁送你。”

他一呆,随即满脸无语。

我忽然几步靠近他,探身过去,他下意识闭上眼睛,我却只是从他口袋里再次摸出那把弹簧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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